许长乐手中的灯忽然一暗,卫疏风唇边有血渐渐溢出来,只是他仍旧长身玉立,脸上无一分一毫的痛楚。
叶裁衣原本私心里将他当做了依仗,以为凭着许长乐基本上应该伤不到他,况且这种反派话多属性说不定能说到被反杀。
可她也没料到许长乐这压根也没有打算跟他们再多说几句,当下就用了宜人灯伤人。
她连忙扶住卫疏风有些微晃的身形。
许长乐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们一眼,默念了一句话,原本挂在墙上的两人嘭地砸到了地上,瞬间化作一堆分不清你我的白骨,长钉与红绳绞缠着滚到叶裁衣脚下,砸到她青蓝绣鞋前的一颗珍珠上,那珍珠立时碎开了一道裂纹。
她还尚不知应该以何种情绪去看待当下的场面,便有泪先垂落,砸在地上,碎成了几块。
卫疏风忽而凌风起,像一只精致的木偶,被紧紧固定在那面墙上。
他连挣扎都没有,似乎认命了一般乖顺地接受着宜人灯的控制。
“听闻修行之人的体内灵气充裕,是最好的灯油。”
许长乐手中的宜人灯脱离了他的手,渐渐飞到卫疏风身前,其中灯光忽明忽暗,灯身在室内墙壁上的倒影忽而化为松竹,忽而化为云海,忽而化为立在悬崖之上的人影,波谲云诡,变幻莫测。
灯火明暗几回,便彻底熄灭了,冒出一缕白烟向卫疏风飘去,他目光沉静,看着那白烟越来越近。
一点微弱的火光从他袖中飘出,那白烟明显一滞,转身便要逃离,火光幻化成一白衣公子,伸手扯住白烟,生生将那一缕白烟从灯中连根拔除,连着那白烟尾处被拽出来的是一阵黑烟凝成的人形。
黑烟一被拽出来,便狰狞出一阵阵可怖的样子,白衣公子只像出游时吹开落在衣袖上的飞絮一般轻轻吹了一口气,那黑烟便被吹破开了一个大洞,脸部位置的嘴大张着,不消片刻,便消失殆尽了。
黑烟消失之后,它用来吸食灯油的白烟便也化为虚无了。
许长乐早愣在原地,不过她本能地感到不妙,跳起来试图去抢那盏灯,只是她年轻的皮肤迅速枯竭,像被抽干池水的池塘,裸露出散发着恶臭的淤泥,淤泥再晒上许久,便成了一片龟裂暗沉的旧土。
她摔在地上,仰头看着白衣公子拿着那盏灯,足见轻踮,衣袂飘动,缓缓落到地上。
她再也没有挣扎。
她记得她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公子的时候,他也是穿着白衣的,那衣裳前襟处用细细的金线绣出一团锦云纹,那时候她一眼看过去,便像是看到了阳光洒在雪山上一般的圣洁。
那是她夜里反抗那老不死的之后受了一顿毒打,又被他打出来去帮他沽酒去的那天,那是老不死的第一次将手伸到她身上,也是她决定放弃那点可笑的骨肉之情逃走的一天。
她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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