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里决定不追究?”
贞阳的脸在香烛烟火的映照下,缥缈朦胧,唯独一双黑瞳亮得惊人。
汤六被她看得老大不自在,半晌才回道:“河东晋北还乱着,太子怕惹怒康家,连岭南也乱了。”
他斜眼跪在身后假模假样念经的原青,恨自己命不好。
每回传坏消息,准是他。
明明这次惹乱子的,是原大人啊!
贞阳没吭声,往火盆里扔了一把纸钱。
胸口有股压不住的戾气直往上涌,她怕一开口,就忍不住问候萧家的祖宗十八代。
她从没生过害人的心思。
但这次,她真切盼望杨绿袇头顶流脓、脚下生疮,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如今她只要一想到,自己以前还同情过杨绿袇,就恶心得直反胃。
汤六上完一炷香,对着默然不语的贞阳大气都不敢出。最后实在站不住,便退到灵堂外面去吹风。
原青连跪三天,膝盖早没了知觉,一看汤六跑了,也悄悄趔着脚挪了出去。
在院中央寻着汤六,他奔过去,往石凳上一坐,冲汤六说:“来,快给我揉揉腿,我觉着腿要废了。”
前两天,一直是景业来,他不敢在景业跟前偷懒,硬是跪了个实实在在。
今儿总算逮着可用之人了。
汤六忍笑:“原大人,主子可说了,只要小皇女还跪着,你就得陪着。你这样偷懒,被主子知道,看不把你的腿一寸一寸敲掉。”
“你还幸灾乐祸!小殿下——”原青嘴里发苦,一指灵堂,“可是没了娘哎,别说跪三天,就是跪十天半个月估计都不在话下。我这把老骨头,哪比得过?”
汤六不理他,原青就问:“你主子怎么没来?”
“进宫了。”汤六神色凝重,“说是晋北边城被黑磨部落占了三镇,叫主子去商议谈和的事。”
“谈和?”原青大惊失色,“都打到家里来了,还要跟强盗和和气气、有说有笑吗?”
汤六:“不然怎么办?京里才把叛军赶出去,锦蓉郡公不满自己有名无实,这次也装病不应,薛将军下落不明,放眼整个大齐,哪还有能打的?”
原青摊开手掌:“康甫年呢?他手下不还有兵?”
汤六嗤笑:“刚赐婚就喊人去卖命?宫里总不至于这么厚脸皮吧。”
“哼,你以为这婚赐得康甫年心花怒放吗?”原青诡秘一笑,“你别忘了,康甫年好男不好女。”
汤六受不了原青这么笑,抖抖身上鸡皮疙瘩:“汤九就不该把这条告诉你。”
原青摇头晃脑:“所以,康甫年就算知道小翠的真实身份,为遮掩自己的秘密,他也会认下这门亲。他是独子,须得有个妻子应付家中高堂。只是心中不喜,又怎可能温柔以待?小翠的性子可不会忍气吞声,这俩人以后有的是热闹瞧呢。”
“你还觉着自己做得对?”
“对啊,”原青想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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