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说话。
一个他没听过的、沙哑的声音道:“他来了,你问他。”
听见这声音,池先秋从心底泛起悚然的寒意,他猛地推门进去:“师尊!”
池风闲盘腿坐在蒲团上,微微抬眼,看向他。房中再无别人,池先秋不敢确定地望了望四周:“师尊,我……”
殿中昏暗,池风闲只穿着一身单衣,霜发披在肩上,清冷孤绝,令人不敢靠近。
池风闲看着他。因为房中太过昏暗,池先秋也没看见他的眼中不太自然的猩红。
“你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池先秋走到他面前,想了想,还是在他面前跪下了:“师尊,你怎么了?要是有谁惹你生气了,你告诉我,我去处理。要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,你也别生气,我给你赔罪。”
他可怜巴巴地抬了抬眼,拍了拍他的手背,当做顺毛,小声道:“现在正是师尊飞升的关键时期,师尊你千万别因为一时之气,损伤自己的修为。”
他这样叭叭地说了一通,池风闲眼底猩红竟稍稍褪去些许,原本要捏住他下巴的手握了握,竟也止住了。
两人四目相对,沉默良久,池风闲却问:“十日前的夜里,为师用铃铛给你传了话,你听见了?”
池先秋迅速摇头:“没有。”
眼见着池风闲的脸色变了,池先秋仔细地想了想,忙解释道:“我那天晚上把铃铛摘下来了。当时我在追查一些事情,铃铛好像会惊动别人,所以我就摘下来了。”
他没想到,池风闲会正巧在那时找他说话。
他抿了抿唇:“师尊当时有什么话要吩咐我吗?”
可是他这样问,池风闲却说不出口了。
那天晚上他说了什么?
他仗着心底那一点邪念增长,对池先秋说的那些话,这时让他怎么再说出口?
池先秋见他出神,有些疑惑:“师尊?”
“先秋。”
“嗯,徒弟在。”
池风闲抬手,摸了摸他后脑上的头发:“为师要你做什么,你都愿意为为师做吗?”
他从前可没问过这样古怪的话,池先秋顿了顿,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:“嗯,我愿意的。”
池风闲满意了:“为师也是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池风闲的声音很轻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,却又仿佛重似千钧,“喜欢为师吗?”
这回池先秋想也不想,便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我喜欢师尊的。”
池风闲还没来得及说话,便听见池先秋继续道:“师尊待我如父,我岂有不喜欢师尊的道理?”
于是池风闲的眼中恍若覆了一层霜雪。
他很想说那是不一样的,但仅是问出前一句话,就已经是抛开他所有的知耻的结果了。
他再不能问出口了。
所以他只是拍了拍池先秋的脑袋,道了一句:“好孩子。”
池先秋没心没肺地笑了笑。
师徒两个相对坐着,有一搭没一搭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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