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一巴掌,苏知玺被打偏了头,耳畔只剩下一片嗡嗡嗡的耳鸣,舌尖舔到了一抹腥甜。
啪!
又是一巴掌。苏郎仪站在苏知玺的跟前,他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苏知玺,“孽子。”
苏知玺手撑着地,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丝,笑着道:“儿子是不是孽子,父亲难道不清楚吗?父慈子孝,儿子为什么会成为孽子,父亲难道不清楚吗!”
“父亲,您今日若只是想打我这一巴掌,如今打也打了,我让松童送您出去吧。”
苏郎仪盯着苏知玺看了许久,身居高位的人身上总是带着难以言说的威严气势,他打量了一眼苏知玺的书房,冷声道:“雀奴,如今你是越发放肆了。”
“来人,将大公子带回丞相府!”
侯在书房外的家奴应声进来,苏知玺原本束好的长发散了一地,他伸手拢了一把黑发,笑道:“不用你们动手。”
苏知玺起身,收好了案几上的书,将茶盏中的残茶倒进了铜盆中,“父亲,谢允已经死了,您是想让陪葬吗?”
“苏知玺!”苏郎仪厉声喊道。
“是了,我姓苏。”苏知玺穿好狐裘,“我还不能死,毕竟五殿下快发病了,不是吗?”
他高傲地推开门,“皇后怎么会让您弄死我呢?”
苏郎仪的人手在刚进小院时便控制住了松童,松童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知玺出了小院,他被人绑在了柴房中,松童磨了一整夜,才将绑着他的麻绳磨开。
翌日天一亮,松童就跑去了竖柳巷找光见柏。
光见柏听松童说完后,他沉默了许久,最后只说了一句:“雀奴终究还是选择了那条路。”
杀死谢允,用苏家人的身份在昭狱光明正大地喂谢允喝下那瓶毒酒,此前在幽都同傅九襄的种种并肩都被他抛在了脑后,他依旧是那个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苏知玺,不相信任何人,也不需要任何人。
情义与他而言不过是能用来称作几斤几两的利益互换。
光见柏原以为,傅九襄能够改变苏知玺。
“光公子,我家公子被丞相带回了丞相府……您有什么办法能将公子带出来吗?”松童满脸着急。
光见柏摇着扇子,捏了捏松童的脸:“小松童,那可是丞相啊,我有什么办法?”
“你家公子早就料到了会有近日这一遭,你就别担心了,反正他又死不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有什么可是的?”光见柏起身,慢悠悠地往书香雅舍的大厅走去,“谢允死了,谢家不会轻易放过丞相的,再加上凉州事发,你家丞相如今已经是四面楚歌,他没工夫管你家公子,顶多就是把他扔进水牢,再放几条蛇进去吓唬他。”
“你家公子整日阴人,也该吃点苦头了。”
苏知玺怕黑,就是因为他幼时被苏郎仪关过水牢。
苏郎仪不敢让苏知玺死,苏知玺如果死了,傅乾辉每年发病就没了药引子,苏媚元会同她这位好兄长拼命,所以无论苏郎仪发多大的火,苏知玺最多就是被关进水牢中,受尽折磨却始终要留他一条命。
死不了,不能死,却活的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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